妈妈跟我说过:她很喜欢女孩.我小时候就把我打扮成小姑娘,穿花衣裙,头发留得很长,有一尺吧,梳成一根辫子.邻居都以为我是女孩.直五岁才把我改回来.
我毫无记忆,母亲去世了,父亲生我三天就去当兵,五年后才回来,他当然不知道.
有了弟弟,不便照顾我,把我送到乡下二姨家.不知何时起,睡觉时总是做同一个梦:别人给我穿上花棉袄花棉裤,牵着我在街上走,既兴奋又羞涩。回来却脱不下,锁上了.
小学一年级,见班上有个同学穿件蓝白格衬衣,回家跟妈妈要,没有,我哭了,妈妈没办法,找出她的一件蓝白花连衣裙给我穿上,裙摆塞进裤子里,以充衬衣.
第二天,高高兴兴的上学去了,下课到处给别人看,我有花衬衣.
妈妈总喜欢按她的意愿打扮我,我的毛衣是大红色,每到演节目,女同学就跟我借毛衣.
上班后,偶尔认识个朝族人,很快成了好朋友,找个借口,借来了他老婆的衣裙,淡绿色上衣,水粉色长裙.
家里没人时穿上,对着镜子左看右看,自我欣赏.
我喜欢女人长长的辫子,所以搞对象时,头发是我第一关注的,老婆的头发就很长,长到臀部以下.
新婚第一天晚上,睡觉时,叫她脱光衣服,把辫子解开,我要为她梳头.把头发梳向头顶,用红毛线扎住,然后一圈圈密绕,缠了二十厘米系死,因为缠得紧,那节头发竖直向上.开始编辫子,是一根--很粗,一直编到臀部.留下半尺的辫梢,还是用红毛线系死.用一条毛巾被,一边穿上绳子,抽紧,充做披风,很好看.一会叫她把辫子放到前面,一会又放在后面,反复欣赏我的杰作.之后便是......相拥而睡,早上醒来......
起床后,她要梳回原来的样子,我坚决反对,她说不好意思这样见人,各持己见,最终以盘在头上了结.当晚盘发松开,披风照旧......第三天,旧风俗叫回门,她这回坚决要把辫子梳成两条,最后达成协议:回娘家两条,到婆家一条.此协议一直执行到她绞掉辫子.那时有了孩子,她几次缠着我要绞辫子,我烦了:你绞吧!摔门而去,回来时她真的绞了,同时也绞去了一半的爱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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